ID513056555

杂食用小号,更新慢,基本没有售后。

【秦诚】大智若愚

冷cp:秦玄策X阿诚

仅仅记一个脑洞,暂不往下写了。

忽视时间线。秦比阿诚大十岁左右的设定。

ooc,bug。

以下正文:

---------------------

1.

一个冬日午后,冷风湿寒透骨,湿滑的石板路上,一双破了洞的布鞋匆匆地跑着。小小的身影飞快地窜过巷道的人群,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。不知道跑了多久,又累又饿,跑动让身体热腾了些,却更增加了伤口的疼。火辣辣地疼。脚趾头从布鞋的破洞里戳了出来,露在外头挨冻。红肿的小手已经伸不直,放到嘴边呵了呵气,孩子缩在墙角,从棉衣夹层里捏出一小撮碎渣来。是饼干,一早藏好的口粮此刻已经被捻成了沫儿。孩子抿了抿嘴,怜惜地把那一小撮碎渣塞进嘴里,几乎没有咀嚼直接往下咽。他太饿了,吃得有些急,一手顿顿地锤着胸脯,另一手的残渣还小心翼翼地拢一拢,用舌头一一舔干净,仿佛一只流浪的幼犬,不舍得放弃一丝一毫生的希望。

气儿渐渐喘匀,孩子又开始“赶路”,他是偷跑出来的,鬼往南走,他往北。完全相反的逃跑路线,小小的脑袋瓜也是策划了良久,攒了两周的饼干、馒头渣缝棉衣作暂时的口粮,够维持一阵子。一切都在计划之中,除了前一天晚上,他又被鬼毒打了一顿。或许是生炉子浪费了炭,或许是不小心摔碎了碗,动辄一顿笤帚伺候,这次,愣是把笤帚也打断了。本已经麻木的孩子有点怕了,笤帚的力道他已经熟知,不知道接下来打在身上的会是什么。结果一凳子夯下来,没跪稳,几乎是晕了过去。失去意识之前,孩子下定了逃走了的决心。

意外的受伤影响了孩子本来的逃脱计划,清晨他从冰冷的水泥地上爬起来的时候,脊背连着手臂格外地疼。但他仍然谢天谢地,没让鬼把他打瘸,否则他就没法跑了。这只鬼很好面子,从来不打孩子见得光的地方,所以孩子看上去都是囫囵完好的,只是比寻常孩子缺了点精神头。鬼去外面的时候会变成人,会给别人家做工,在外人面前待他好得一塌糊涂。一回到家里,只剩他们两人时,就会原形毕露,凶神恶煞起来。在孩子的认知里,可能每家每户都有一个这样的鬼吧。直到他偷听到了街道的闲言碎语,原来鬼只有他家才有。

孩子浑身疼痛,艰难地跑着,他知道有一个地方能把人送得很远很远,这辈子都找不回来。这个地方叫火车站。孩子想离开,越远越好,远到再见不到鬼的地方。孩子已经记不得是怎么混上火车的了,大概是这一日火车站人多眼杂,他人小,不招人耳目罢。棉衣里的“干粮”还有剩,很好。再也回不去了,孩子怕么,他也有点怕,但没有后悔。路是自己走出来的,他执着地想。

孩子第一次觉得人小是件好事。换车的时候,他可以混迹在乘客之间不被察觉。南京、天津、北平车上的日子无比的漫长,孩子躲在角落,蜷缩着,一站又一站,等待到达终点。

冷,刺骨的冷。到站后,寒冷让孩子有点懵,这里与他离开的城市不同,冷是干的,风刮在身上像是刀割。孩子的衣衫本就单薄,再加上一身的伤,已经快要透支了。在胡同巷口间流浪了半日,陌生的口音直往耳里灌,时刻提醒他是身处异乡。冬日天黑的早,街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,家家门户紧闭,没有一丝人情味。他累了,许是太累的,摸着黑一步一瘸地找了一处废宅子。可能今夜就要宿在这了,他想。宅子向是弃了很久的废址,院落经久无人收拾,颓废不堪,但对于孩子来说,已经是最好的栖身之所。

棉衣里的饼干渣所剩无几,第二天如果不找到事情做,他可能就要这么饿死了。

孩子饿得头晕,又干渴得要命,水自然不像干粮,是无法缝衣服里的。院里有口井,他跑过去,井口被石板封住,他费了半天劲才推开半牙口子。黑咕隆咚看不见底,一块石头掷下去挺响。

“嘿!谁扔石头!”

孩子吓了一跳,难道井里有鬼。孩子不由往后退了两步。

“哎你别走!回来!”井底下又传出声音,还挺洪亮。

孩子跟恶鬼生活了这么久,这种还不至于吓倒他。小脸凑过去,在半牙井口处往下看。乌漆抹黑,还是什么都看不到。

“你是谁,为什么在井里?”这是孩子今天第一次说话,有点沙哑,是渴坏了。

井里的“鬼”笑了,“你这是哪儿的口音?”声音明亮得倒不那么像鬼了。

孩子不由有些赧然,抿了抿嘴不再出声了。

“你能把井盖打开么?”

孩子没做声,但身体力行地又试着推了几下,石板没怎么动,倒把井里的鬼给逗笑了。

“你没吃饭啊?”

孩子是饿,眼下不是该救人吗,起码有个人说话总比一个人要不寂寞。

找了一截断木梁子,一头戳进刚推开的石缝儿里,两手够着另一头,使尽全身力气往下压。石板开了。

月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,亮光把院落照了个透彻。孩子扒在井口向里望去,正好清晰地看见井底那人的脸。灰蒙蒙的,挺脏,但眸子里闪着星星,亮得好看。

“我问你,你是男孩还是女孩?”井下的人对他笑。

孩子懒得回答这种调侃,作势就要走,井下的人急忙道歉。

“哈哈我错了我错了。”

孩子并没真要生气,要怎么把人捞上去呢?

孩子一瘸一拐地挨个去敲还亮着灯的铺子,无人应。孩子没有很意外,世态炎凉,他经历得够多了。摸索着回到废宅,四下寻了寻有没有可以用作绳索的东西。还真找着了,一条麻绳。

一头紧紧系住廊柱,另一头丢到井底。

“你自己能爬上来么?”

“能能能!你等着吧!”

孩子累极倦极,瘫在井边,天旋地转的,可能是等不了那么久了,孩子想。

模糊中看到一个身影从井口升起,这“鬼”比以往见过的人都要高大,挺括。他来到自己身边,嘴里说着什么。孩子听不见,只望见那星河般的眸子如此温柔地看着他。他想着世上的传说都是骗人的,渡他去来世的鬼,其实都要比现实中的要美好得多。


2.

孩子做了一个冗长的梦,梦里他坠入一座冰窖,冬日的暖阳升起,融了冰,水都是温的,他就浸在这温水里,舒适地不想醒来。

天光隔着眼睑也有些刺人,孩子睁开眼的时候,被一双盯着他看的大眼吓了一跳。晚上的星辰还在眼睛里,那人正兴致勃勃地托着腮瞅他,孩子惊异地发现这张脸如此精致,像雕刻一般。

“小孩儿,你终于醒啦。”话里满是欣喜,说着上手揪了揪孩子的脸颊,被孩子躲过了。

身板想直起来,浑身都痛,不是梦。

孩子躺在炕上,盖着棉被,身上衣服已经被换过,丝质睡衣,柔滑得很。

“你的棉衣能吃!你还有什么好玩的?”孩子眨了眨眼睛,有些奇怪这人怎么这么……活泼。

孩子想出声,这才发现嗓子哑了。

“渴了吧?喝水?”那人站起身,忙不迭地跑到桌旁取了茶壶倒水。

长身的棉袍印着花,腰间还坠着块玉。孩子没见过这打扮,许是哪家的有钱少爷吧。

不知是不是少爷兑的茶水格外解渴,孩子喝光了一整壶的茶。

“衣服还我。”孩子说。

“已经扔了。”那人若无其事地答。

“你!”

“放心我送你一件!可惜不能吃。”

你……是不是傻……孩子暗想。

“你是谁?”

“你问我啊,他们都叫我傻蛋。”

确实有点傻,孩子嗤地笑了一下,傻蛋跟着笑。

“你家哪儿的?你说话口音好怪。”

一阵沉默。

“不说算了,你叫什么呀?”

又一阵沉默。他不喜欢自己的名字,每次那人揍他都会叫他的名字,他甚至想变成一个别的谁,似乎这样就能逃过责打一样。

“那我叫你水牛吧,这么能喝水。”

“……阿诚。”

“阿诚?”傻蛋在口中念叨了几遍,终于满意了。

“阿诚,你没地儿去吧?”傻蛋问。

阿诚点头。

“那你留这吧。”傻蛋特别干脆,“我教你说话呀!”


阿诚没有推辞。一方面他确实没有地方去,另一方面,傻蛋看上去不坏。

久而久之,阿诚和这家人都熟悉了。也知道自己是来到了京城,而傻蛋是新疆来的玉器行“金轩玉”的少爷。阿诚乖巧,又救了金家少爷,自然就顺了傻蛋的意思留在身边做了个书童。

这一年,阿诚十岁。


没过几年,阿诚就成为了金家的小管家。人不仅聪明伶俐,而且小小年纪颇懂得察言观色,人情世故。处处能为“傻少爷”打圆场。阿诚对傻蛋可谓知恩图报,从来没有不敬之举,人前人后伺候得让人无话可说。就连其他没眼力价的老仆人后评价一句“傻少爷”也要被阿诚瞪回去。外界都说,这阿诚说好听了是忠心,说难听了就是金家养的一条看门狗,还是会咬人的那种。

阿诚不在乎别人说什么,谁真对他好,他心里明镜儿似的。

他从来只叫那人“少爷”,因为他清楚得很,所谓的“傻少爷”一点都不傻。


-----废话分割线-----

早先看龙器之后写了一点点存简书里的

没头没尾~写着玩儿的

最近写论文忙,抽空存点脑洞


评论(2)

热度(10)